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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篇·情歸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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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篇·情歸 第13章

夜景沈沈,湖上煙波繚繞。岸邊街上大大小小的行人穿梭,看上去竟比白天還要熱鬧。

在酒樓吃過飯後,太子和大阿哥等人先行回了船上安排一下。而康熙則好興致地帶著十三十五十六還有溫落幾個人在熱鬧的街邊轉了一會兒,隨意的看著地攤邊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

過了一會兒,溫落停在了一個攤子前面,不走了,也不說話。

賣東西的小販,看了她幾眼,才說:“公子,你要買桂花糕嗎?”

“買。”後面的人先於溫落出聲,淡淡的笑著。

這時,溫落回頭看了康熙一眼,笑了笑,眸中像是藏著溫柔的月亮。

“公子,看相麽?”就要上船的時候,街角處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的一個老先生。

“是在對我說嗎?”溫落停足,轉過頭笑問。

“對。”那老人和藹的笑著點了點頭。

“好啊!”溫落感興趣的回身,獨自向那人走去,並沒有請示康熙。

“少爺,你看那個老人家眼睛還能看清嗎?別去了......”青衫拽住她的袖子說。

“你見過盲人畫人像嗎?”溫落也不急,笑著問她。

“沒見過。”青衫搖頭。

“我見過。”溫落繼續慢慢悠悠的向那位老者走。

青衫還有十三等人在請示了康熙之後跟了上去。

康熙只是站在原地,並不動。目光含笑的看著她溫吞的越走越遠的腳步。

對面的老人席地而坐,而溫落則坐在了他為客人準備好的小凳上。

“請老先生開始吧!”她客氣的笑說。

那老人開始可能看不清,端詳了半天,又湊近去看。最後,坐在地上,一聲嘆息。

“唉.....”

“有事兒就說事兒,您這老人家嘆什麽氣啊。”青衫在一邊看不過去,著急的說,“你到底會看嗎?”

“若姑娘不信,老朽可先斷言幾句,你看是或不是。”

“請講。”

“姑娘雖為男子裝扮,未施粉黛。但眉清目秀,眼中清亮,眸中情思流轉,又面色紅潤。想必近日是有了心上人,心中日日歡喜。”

“你怎麽知道!”青衫驚訝,“我家公子近日剛成親。”

“這是最表象的東西,最為容易。”

“其他呢?”溫落饒有興致的問,沒準活佛師父不想告訴她的事,這人會說?溫落從青衫隨身帶的錢袋裏拿出一把碎銀子給老者。

“你雖為富貴之人卻一生難有子嗣。”

“這話......”溫落想了想,“也不算錯。”她這一身的毒,自然是不能為他繁衍子嗣。更不想生下來的孩子帶著毒和她受一樣的苦。

“你所嫁之人與你有宿世姻緣,對你早已情根深種。”

“是嗎?”溫落覺得這個老者的水平到此便差不多了,情根深種她是真的不信,“你能猜猜我夫君是做什麽的嗎?”

“你乃富貴之人,他自是身份顯貴。只是若非看到本人,老朽怕也是沒那麽神通。”老者摸了摸胡須淡然的笑,“你雖年紀輕輕,眉目間卻有一份將生死看淡的釋然,皆因你身上之毒已苦你多時。”

“此毒可還有解?”成親之後越發渴望有奇跡出現。

“有機緣,把不把握的住,便要看造化。”

一聽此言,溫落直接把青衫的錢袋子都給了老者,“我只要這句話!”

“姑娘稍等。”老者叫住欲走的溫落。

“若把握不住機會,切記要看的開些。”

“看得開,但也把握的住機會。”眸中閃亮,笑意燦然。

“老朽是說,勸你夫君看的開些。”

“他大上我許多,看事通透的很,定然看的開。”她笑了笑,拉過了朝她走來的人,“諾,他來了。”

“先生可否給在下看一看?”

“這些錢看上百十來人也是夠的,那便再看一個罷!”老人話畢,康熙已經坐在了他面前。

又是端詳了很久,可是最後,老人卻說。

“真是老眼昏花嘍,看不清啊!這錢,收回一半去吧。”他說著,便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看來這位老人家還真的看出來你是誰了,你嚇到人家了。”溫落輕笑,又走到老者身邊,“錢就不收回去了,我想要你一點建議。”

“同氣連枝,護好自己,便是護好他,便是為天下造福。”老者說完就走了。

溫落卻呆在原地,出神了許久。直到手被握住才回過神。

“當真信這些江湖術士?”身旁的人柔聲問。

“只信好的。”她笑了笑,又猛地轉身,“我要去問問他到底說的什麽意思。”

卻被人拉了回來,緊緊圈住腰身,他溫聲勸她,“人多眼雜,多有不便。朕派人給你尋。”

溫落點點頭。

一個皇帝找人能有多難呢,他到最後硬是沒有給她尋來這個人。為此她想起來便是要氣上一氣,等他來哄。

他們所乘的游船很大,上面結滿了花燈,遠遠的看去,似是有一群人在等候。來到江邊離船不遠的位置康熙便放開了溫落的手,溫落自覺地退開跟在溫行遠的身邊一起上了船。

應該是脾氣不好,為人耿直刻板的原因,溫行遠的人緣並不好。所以幾乎沒什麽人和他打招呼問他身邊的這位公子是誰。溫行遠也很低調的沒有主動提起,把溫落他們三個帶到為她們安置好的房間便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魏珠過來了,問溫落,“你不想出去看看這河畔的夜景嗎?”

“我能出去嗎?”她以為自己被金屋藏嬌了。

“嘿!溫行遠這老頭,怎麽不把話帶到。”魏珠背後責怪了溫行遠一句,“皇上正在船頭接受官員的獻禮,估計要等上一會兒才能結束。你自己可以隨意轉,沒人會管你。”

“太好了!”青衫松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我們失去自由了。”

溫落卻忽然問,“在船頭把酒言歡,撫琴看舞?歌姬美嗎?”

魏珠一楞,噗嗤笑了出來,“還真沒註意,一會兒我幫你瞧上一瞧。”

作為一個江南人,秦淮河畔的美景在溫落眼中並不稀奇。溫落轉了一圈吃了些晚飯,便讓青衫準備些熱水準備沐浴,連續的舟車勞頓,身體十分疲乏,溫落配了些香料和藥草丟在熱水中,水中便散發著一些奇異的花草香和藥的香氣,聞起來寧心安神。

魏珠整日站著侍奉人,腿腳定然不好,溫落為他也調配了藥包。青衫淩羽自不必說,也有。只是這十三,溫落猶豫了很久,到底給還是不給。

直到青衫已經出去送魏珠的,直到溫落已經泡在浴桶裏,她還在考慮這個問題。

沐浴的時候,淩羽守在門外。當門外傳來交談聲,溫落忍不住翹起嘴角。房門被打開,關上。龍涎香的味道緩步靠近她,溫落睜開眼睛。

“歌姬不美,朕替魏珠轉達你的問題。”開口便是溫柔和煦的笑意,以及,開始脫衣服。

“先讓我聞聞有沒有脂粉味兒。”她游靠到他那邊扒著桶壁,笑著說。

康熙真的俯下身來讓她聞,還親了她一下,“魏珠因為你的草藥包有些感激涕零了。”他有些揶揄的口吻。

胡子紮臉,她向後躲了躲,“我真想親眼看看。”

這樣說著,卻因為他開始脫褲子而閉起眼睛。

入水的聲音響起,水位高漲,很快些微粗糲的手便落到她的肌膚,攬上她的腰往懷裏帶。

“這藥草香,聞起來確實讓人松弛了些。”沒再有多餘的動作,只是靜靜的抱著她在肌膚上流連撫摸,“沒準備朕的嗎?”

“有啊,你現在不是在享用?”她幫他揉著頭上的穴位,“還有美女在側按摩。”

他笑起來帶動眼角的紋理,“不錯,朕心甚慰。”

想起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折,以及這些需要安撫的官員,以及各地的災民饑荒,以及水患。那些至高無上的權利後背的責任,只要想當一個好皇帝,就不得不背負。唯一的好處就是女人多,但是眾多嬪妃也會帶來後宮的爭鬥。可是有錢人也可以有很多女人啊,為什麽一定要在束縛下擁有這麽多女人。

“又在神游了。”康熙扯下她按摩的手,將她面對面抱在懷裏的時候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在想你,這一生快不快樂?”拿水打濕了他的胡子,“做男人,文武雙全。做學生,你又什麽都會,幾乎全能。做夫君,又對皇後很長情。做君王,你更是無話可說。你好像沒有什麽缺點。但是除了生病你甚至連一個懶覺也睡不了,當皇帝有什麽好呢?”說著話的時候,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脈上。

“朕向來不把時間花費在思考這些沒有選擇的問題上。你啊,就是想的太多才總是心不在焉。”

“是啊,也沒得選。”爹不靠譜,兒子八歲登基沒得選。

“摸出什麽了?朕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他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她臉頰緋紅,輕聲說道:“摸出你欲火焚身。”

“醫術,精湛。”他低聲暧昧的讚嘆,將她擁進懷裏。

浴桶裏的水蕩阿蕩,嘩啦嘩啦的響。甜甜蜜蜜,纏纏綿綿,盡在這夜數次的翻雲覆雨裏。

事後,她化作一攤綿軟,懶懶的,連握住他一根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玄燁......”已經結束了半天她還在呢喃著他的名字,哀求的語調,“不要了,求求你了好不好。”

拍著她的背哄她入睡,緊擁著她的時候也是溫柔的低喃,“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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